第十七章：线索

门已经被锁，温柔只好返回卧室喝过水之后继续睡觉。
农村特有的闹铃准时提醒大家天亮了。温柔之后睡的很不安稳，最后也被公鸡打呜之声吵醒了。细细倾听，果然外面响起轻微的金属叮当之声。随着吱吖一声。门被轻轻推开了。又过了一会儿，旁边公公的房门也一声轻微声响。人回来了。
这时的温柔真的想立马起床把他堵在屋内好好说一顿。只是又回头反思一下。这算什么，如果真去堵门算那般？搞得自己是个没人要的怨妇一般。求着你上门你不来也就罢了。反而嫌弃的躲出去了？
温柔被自己这大胆的假设想法也搞得很不好意思了。反正此事无论如何都不好说明。现在眼下只能假装自己昨晚并没发现这老头出去了。一切都自以为的那样就行了。
于是温柔又在床上赖着了。等旁边的公公出去了再起床吧。
勤劳的李利田一路上都在自言自语道，坏了。坏了。起晚了。天都亮了。如果回去被儿媳妇发现的话就两人都会很尴尬的。虽然自己的想法是对了。为了避闲。但是做的确实稍微有点过分了。但是这也是李利田很无赖的地方了。没办法啊。虽然关上门在屋里睡觉理论也是可行的。但是如果没有那洗澡时的奇怪声音。李利田也完全不会想到晚上不在家休息。唉。李利田叹了口气。继续自说自话，反正已经这样了。就祈求菩萨保佑儿媳妇还没起来吧。
到家门口偷偷打开两把锁之后非常小心的进去。门有点老化产生的声音让自己一阵头皮发麻。就向儿媳妇屋门那儿猛瞧了下。还好，没动静。应该还在睡着。再蹑手蹑脚的走进自己的屋内，关上门。把东西收拾好。平复心情。坐了一会儿，再打开门。走出去正式开始一天的劳作了。
温柔就这样睁着眼睛坚起双耳听着旁边的动静。在确定公公终于开始真正的起床做事了。也继续停了一会之后起床洗漱收拾。
李利田外出转了一圈，想起不对。平时是直接出门去田地做事。一两个小时之后再回来做早餐的。现在儿媳妇还在家呢。如果起早就可能没早饭吃了。不得己再次回家先准备早餐。
刚进门就真好看到刚刚洗漱结束出来的儿媳妇。李利田打了声招呼就绕过去走进厨房准备早餐。而温柔在看到公公背对自己的时候冲着那微弓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潇洒的走出屋子出去继续闲逛了。
农村早上的空气很清新的。走出大门的温柔不由伸开双臂大大的吸了一口空气。感觉这乡下空气都是甜的。心情又转晴了。笑嘻嘻的开始闲逛去了。今天早上自己想去看看那个上次李煜钓鱼的湖泊是什么样的。屋后小后山还有几棵公公早些年就种下的果树。也要去瞧瞧，看看能不能捡漏吃到水果。
一路慢慢行走。田边小道的小草小花之上已经有些露水凝聚成滴了。走路不注意就会把裤角给打湿了。温柔小心躲避伸出小草。
行走差不多一里路的样子就看到前方湖泊的轮廓了。紧走几步，站在湖边，举目远眺湖面不小呢。在这边都看不到对面的边界。四周张望又看到不远处的一处浅滩居然有几条小木船。上次李煜钓鱼应该就是划船到湖上去钓的吧。还有吃的鱼虾也是在这湖捕的野生鱼虾。再看远处，水面有浅浅的薄雾漂浮，宛如仙境。真是让人心旷神怡。
沿着湖边前人走出的小道继续前行。湖边是村庄居民的农田所在。这个时期稻谷还没有抽穗，满眼看去都是绿油油一片。还有几块田地靠近水源被庄家种的应该是西瓜香瓜之类的。只是现在来的迟了些。地里已经没有瓜果让自己可偷的了。之前李煜只要回家都会带回好几个自家种的大西瓜，吃起来真的很甜，水分很足。那段时间温柔可是把西瓜吃了个大满足，以至于后来没有了还天天问真没有了吗。尤不相信的样子。
瓜地一旁架着一个小窝棚是主人为了看护瓜地。为防有人来偷摘，温柔就又想到那么多个夜晚公公一个人住在这个窝棚里吃不好睡不好的。还要忍受蚊虫叮咬之苦的看护瓜地。人不能有钱就瞧不起那些为了那微不足道的东西而付出的辛勤劳动还有汗水付出。
再往前就路就不太好走了。中间被开了一道大的缺口了。是为了稻田灌溉而用。没办法向前温柔只好原路返回。折返去屋后的后山看果树去。
沿湖边走另外一条路又走了十几分钟的样子，就来到小山山脚，继续循着己有的山路上山，又下山就看到一个小山坳，里面种了差不多十棵果树。看树上残留的果子来看。三棵梨树，二棵枣树，二棵桃树，二棵苹果树，还有一棵不是果树。只是一棵普通的冬青树，在所有果树中间。
有点馋的温柔围着果树转了好几圈都没看到还可以吃的水果。不是没熟就是没了。气的温柔直跺脚。嘴上还嘀咕，就不能留几个给我尝尝啊。一阵愤愤不平之后就只有从另外一边直接回家了。这儿到家只需要十五分钟。很近。
回到家，早餐已经放在八仙桌上。并用网罩盖好以防小虫之类。而公公已经再次出门了。温柔坐下吃完早餐，收拾好碗筷。就出去继续找公公去了。不能忘记自己的任务，要时刻在公公周围转悠，利用这种无声的对抗让公公服软，自动提出同意两人的建议。
关好房门，温柔又出门了。这时的公公应该在不远的菜地里为中午的饭菜先做准备，向前走，之后绕过一片竹林，就看到那个弓着背的身影出现在菜地之中。温柔一副了然的心态。向菜地走去。自己不由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原来在来之前温柔就做了功课的。让李煜把家里所有的田地的位置告诉自己还有跟自己家有关系的人家，果树，等地方一个不漏的了解一遍。早上就是温柔先去踩点的想法才去湖边瓜地与果树那走一遍的原因所在。
感觉到有人接近，李利田抬头看到的是一脸笑意的儿媳妇，只好再次低头拣菜，嘴上则问道。你怎么来地了。很脏的。菜我一会就拣好了。
我来看看咱家的田地在什么地方啊。总不能一直不知道自家田地在什么地方吧。
没这个必要的。你们以后又不可能做地的。就像李煜小时候我就从来没让他跟我下地做过事。他只要读好书就行了。这些粗活我们做就行了。
不要妄自菲薄，没有你们的辛勤劳动。我们能吃到这么好的蔬菜？现在街上都是什么样的菜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没办法知道还是得吃。这不是城里人的悲哀吗？
我只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农民。能力也只有种地种菜，你跟我讲那么长远的东西我也理解不了多少的。呵呵。李利田直起腰自嘲的呵呵笑了几声。
温柔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大话。只是换个说法道。爸。把那边的小黄瓜摘个给我吃好吗？
李利田没有回答，直接斜跨一步，从瓜藤上找了一个不大但很嫩的黄瓜轻轻折断递给温柔。还提醒了句。要洗下再吃。那边竹林边有个水龙头可以用。
温柔嗯了一声接过黄瓜起身去清洗黄瓜去了。洗完就立刻张嘴开吃。津津有味的把一根小黄瓜吃完，就又蹲在田边看着李利田拣菜。
李利田又不知道跟她说什么，可是她老蹲在这儿也不是个事。被人看到又是麻烦。只得先匆匆拣了些菜就结束了。说道。好了。差不多够了。先回去吧。
温柔听到此言也站了起来，跟着李处田向家走去。到家把菜都放好。李利田就又拿起盛鱼虾的小篓跟一根青竹杆准备再出去。
温柔依然准备跟随着。李利田真的头大了。转头说，我要到湖里去看鱼网。很危险的。而且船不大。一不小心可会掉河里的。你会游泳吗？李利田都不想把话说的这么重，只是不这样说可能温柔就真的会一直跟着他。
我会。温柔肯定的答道，停了一下又补充了下，一点点。之后就没有了底气了。
跟李煜那小子差不多估计只会狗刨吧。最好就不要去了。我只是去捞点鱼虾就好了。没多久的。李利田终于心底长出一口气，
那好吧。回来之后我还是继续计划的。温柔如是想着。
李利田头疼的转身走了。无聊的温柔就搬个凳子坐在屋外休息。
无所事事了大概两个小时公公都没有回来，这让温柔很郁闷。不会是直接捕完鱼虾就直接做别的事去了吧。这还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正在郁闷的时候远处一个老大爷拄着个拐杖颤悠悠的走了过来。开口询问道。
你是老李家的儿媳妇吧。温柔笑着应了声。并给老人搬了一个凳子给老爷爷坐。老人摆摆手问道。老李在家吗。温柔回答道。他去湖里捕点鱼虾去了。已经去了两个小时了估计一会就回来了。有什么事吗。爷爷。
哦。我家里有点小事想请老李帮我处理下。
知道了爷爷。是我一会等他回来转告他还是你在这儿等他回来自己跟他说啊。
反正没什么事。我这把老骨头不能两边跑啊。既然来了就等会儿吧。老爷爷停顿了一下就又说道。老李现在也是苦尽甘来了啊。儿子长大出息了。还找了个你这么漂亮的儿媳妇。想起这么几十年来老李吃的苦也真是值了。
一听到这儿温柔心里瞬间一惊。这个老爷爷知道他年轻时候的事。就试探的问道。爷爷。我公公年轻因为什么吃那么多苦啊。如果是穷那时候的人都差不多的吧。
呵呵。那有这么简单啊。那时候虽穷。但是时期正好是文革。具体不太清楚。只知道老李媳妇刚生下小李煜就去世了。剩下这几十年就是老李一个人拼了命把李煜养大。真是遭罪啊。
没有新鲜消息这些都是已经知道的事情。可能主要的事只有那当事人才知道吧。最后温柔又试探了最后一个问题。一个最想知道又试探好几次没人知道的事。转头盯着老爷爷说道爷爷你知道当时我公公的妻子叫什么名字吗？问这问题时候温柔紧张的声线都是颤抖的。
爷爷皱了下头思索了一阵。这个好像真没几个人知道。那个姑娘不是本地的好像。是文革犯来着。被小红鬼带来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扔这了。名字好像听到老李喝醉的时候说过一次叫什么来着。年纪大了迷糊了。等等我想下……温柔很紧张。抬头正好看到公公提着鱼蒌往回走了。而自己现在又不敢打扰老爷爷的思考，随着公公的走近温柔的心也一点一点的往下沉去。最后只能叹了口气，准备接受失败。旁边老爷爷也在这时突然一拍大腿说想起来了。叫……曾瑶。说完就正好抬头看到李利田向这边走来。就打招呼道。老李啊。下午有时间帮个忙啊……李利田立刻回答道没问题。我吃完饭就过去……那行。我就回去了啊……行啦……你路上慢点啊。老爷爷站起来又慢悠悠的向回走去。
真是天意啊。温柔如是想着。